【小識】

　　世界上什么東西最硬？

　　最早的時候，人們肯定以為石頭是最硬的，所以“硬”字選擇“從石”。雞蛋碰石頭，結果一定是粉身碎骨。后來，有了冶煉術，從礦石中獲得的鐵成了人們心目中的“硬漢子”，黃庭堅《題竹尊者軒》有云“平生脊骨硬如鐵，聽風聽雨隨宜說。”夠硬，也就什么都不怕了。再后來，恐怕就是金剛石了，俗話說“沒有金剛鉆，別攬瓷器活。”要對付硬的，就需要更硬的。

　　《說文解字》中沒有“硬”字，但有“堅”字，釋為：“剛也。”徐鍇《說文解字系傳》：“剛土也。”可見，“堅”的意思并不是說土是剛硬的，只是說土里面也有剛硬者。《康熙字典》有“硬”字，并引《集韻》《正韻》曰：“堅牢也，強也。”意思是，石頭是牢固的，是堅強的。

　　所以，“堅”是土和土相比的結果，而“硬”則可能是石頭和土相比的結果。一個是同類相比，一個是異類相較，兩個字的造字邏輯明顯不同。但從石頭、鐵，再到金剛石，說到硬東西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“石頭”。不知道“硬”字是什么時候造的，但選擇“從石”，不僅遵循了造字的基本規律，似乎也掌握了“石頭”的基本性質。

　　石頭硬，鐵也硬，有沒有比石頭和鐵更硬的呢？有一種“硬作風”叫“踏石留印、抓鐵有痕”。踏石留印，需要比石頭更硬的“腳”；抓鐵有痕，需要比鐵更硬的“手”。手腳并用，手和腳都要硬；兩手抓，兩手都要硬。

　　我們并不需要“嘴硬、頭硬”的“硬架子”。最常見的“硬嘴”就是“以嘴服人”，肉爛了嘴不爛，其實嘴越硬，心便越虛；最常見的“硬頭”就是“以頭碎石”，此可謂街頭雜耍的保留節目，石頭爛了頭不爛，看似了得，實則把戲而已。（尚之）